新科状元郎林慕远正坐立不安,频频望向将军府的方向。他今日虽不能亲自登门,但仍旧换了一身崭新的宝蓝直裰,以示郑重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到提亲队伍带着厚礼与活雁进去了,激动得手心冒汗,对未来充满了无限憧憬,全然不知恩师心中的煎熬与悲壮。脑子里想象着两位长辈如何寒暄,如何奠雁,又如何致辞。顿时心痒难耐,坐立难安,手中的茶盏拿起又放下,茶水早已凉透却浑然不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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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前厅内,气氛略显微妙,两人都全力维持着热络。

        主位上,严铁山坐得笔直,试图让表情看起来和蔼。

        周铭拘谨地坐在一旁,搜肠刮肚地找话寒暄:“将军府威仪赫赫,令人敬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哈哈,周大人过奖,都是为陛下效力。”严铁山声如洪钟,试图让氛围变得轻松:“司业教书育人,培养出状元郎,才是真本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人都默契地避开朝堂纷争,只围着林慕远和茶道打转。想起以往极少数在宫中被召见时偶遇的争执,如今却能坐在一起,如此其乐融融,皆因时局变换,各有所求。

        吉时到,周铭起身整衣冠,走到厅堂中央。那只活雁已被安置在堂下,不安地轻鸣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取出礼单与精心准备的骈文纳采辞,清嗓朗声道:“敬禀严大将军阁下:兹有江宁林氏慕远,字文瑾,蒙天子隆恩,侥幸得中状元。其人品性端方,才学广博,实乃青年才俊,国之栋梁。闻贵府千金娴雅端庄,德容兼备,有咏絮之才。林生仰慕已久,心向往之。其深知程将军府上门第清贵,不敢唐突,故特恳请不才,谨遵古礼,奠雁为聘,央请官媒前来拜府,行纳采之礼。望将军与夫人念其一片诚心,允准良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文辞雅致,态度谦恭,给足了将军府面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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