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院子里的马超与鄯善女王,郎才女貌,宛如一对般配的神仙。

        杨潆捏住手中刚问张媖讨来的另一瓶金疮药,悄然退身,离开了月洞门。

        居民区外,芦花渡边,栖息着一群南来北往、逐水草而居的野生鸿鹄。

        鸿为大雁,鹄是天鹅。

        杨潆枯坐在野渡旁,看着水波中央荡漾的天鹅,以及水波映照之下,徐徐勾勒出的、自己的斑驳倒影,第一次尝试在记忆中捕捉原主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永乐宫董太后曾夸,原主灼若芙蕖,冠绝古今,不仅是大汉名副其实的第一美人,更是父系、母系皆“四世三公”,无人能出其右的顶级名门闺秀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朝落难,回首满目疮痍的过往,在匈奴的一年多时间,以及无数个朝朝暮暮的吃苦与藏拙,对她而言,竟依稀恍如隔世。

        如今,在她的身上,看不见任何曾经风华绝代大美人的影子。

        以前她从未在乎,直到刚才面对花与月,笛与舞,方莫名有几分难过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即便只是瞬间庸俗的念头,立即令杨潆感到羞耻,甚至无地自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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