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目光一开始是沉静的、温和的,听她这么说以后,忽然像是火种燃烧,烧得眼白都带上了一丝诡异红色。

        随后那红色淡去,重新恢复温和,只是那温和早已不是刚才那种出于礼节的温和,还是带上了一丝缠绵,仿佛在一碗清水中加入了浓浓的蜂蜜。

        在影院外面的大槐树下,曾易青摘下一只手套,伸手把明香颈边的红毛线围巾理了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比明香高许多,这会儿脊背是微微弯着的,看着明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明香同志,我的调令下来了,一个月后要去星洲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明香往后退了一步,一只手抓在自己围巾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其实没听清楚,曾易青给的压迫感太强了,更何况他刚才居然来碰她围巾!

        这还是昨天那个人吗!

        明香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曾易青那只脱了手套的大手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手根本不像是人的手,根本就像是用铜铁雕刻出来的,每一个指节都散发着强悍的力量,却又那样标准,就好像用大理石雕刻出来的美院的艺术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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