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原本准备好的委婉说辞,瞬间被气得抛到了九霄云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严铁山,你放肆!”他也顾不得御前仪态了,厉声驳斥,“你休要在此含血喷人,污我相府门庭。老夫还未嫌弃你严家粗鄙无礼,养出的女儿怕是只识弓马不识诗书,你倒先嫌弃起丞相府来了?我裴家世代清流,诗礼传家,何曾变成魔窟?真是天大的笑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转向皇帝,语气激愤却努力保持克制:“陛下,犬子虽因体弱未能出仕,却也是三岁识文断字,七岁能诗,如今更是博览群书,性情温良,一表人才。京中多少有识之士、名门闺秀皆称其有古君子之风。严将军此言,不仅是羞辱臣子,更是藐视陛下钦点的这桩好姻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呸——”严铁山豁出去了,从地上蹦起来,指着裴鸿儒的鼻子骂,“三岁识文七岁能诗算什么本事,能当饭吃还是能上阵杀敌?吹得天花乱坠,有真本事你去考个功名啊。我闺女可是新科状元郎都要上门求娶的人,那是你们文臣未来的肱股栋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儿子呢?既没文状元的才华,也没见哪个武状元青睐,说要上门娶他。你在这儿跟老子嘚瑟个屁。这门亲事,说到底还不是我闺女吃亏下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简直不可理喻!”裴鸿儒被这粗鄙之言,气得眼前发黑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儿子是男的,严铁山竟然嘲讽没有武状元上门求娶,离谱至极,这说得都不是人话!

        “状元郎又如何?不过是初出茅庐,焉知日后成就必在吾儿之上?吾儿之才,不在科举虚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虚名?嘿,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。有本事你也让你儿子中个状元,给老子瞧瞧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粗鄙莽夫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老狐狸,装模作样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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