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川鲜少下雪,这里离祭墟不足千尺,乃鹤阶关押重犯之地,处地下三千丈。

        自七日前,雨雪瀌瀌,能将人骨头渣冻上的风自篆刻经文的山脊穿过,地上已堆积三尺深的大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二小姐,您暖暖身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身披麻衫的老者拢了拢衣袖,又燃了道灵火符,却并未加注在他自己身上,而是投掷进炉里。

        荧荧灯火点燃,很快燃动炉壁上的驱寒符篆,老者提起炉子,隔着只有两拳宽的栅栏递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有劳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只手自暗处伸出,肤色苍白,衬得手背上青紫血管分外明晰,手指纤细修长,张合之间,虎口和指腹厚茧堆叠,这是一双握惯了剑柄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 慕夕阙坐于蒲团上,双手捧着暖炉,裹了裹身上并不算厚重的薄绒披风,兜帽足以罩住半张脸,只露出略显瘦削的下颌和轮廓完美的唇,说话之间,热气化为皑皑白雾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您吃些东西。”老者将糕点隔着栅栏递去,似友人般闲聊:“二小姐,如今十三州有三州沦陷,祭墟已然要压不住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慕夕阙应了一声,捏起块糕点轻咬一口,并不关心这些事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糕点实在甜腻,外头街上随处可见,可也是这老者跑了百里去买的,纵使没那般爱吃,慕夕阙也都会吃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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