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母亲也是贱民,是世家子弟的玩物,她为了十两,愿意脱光了站在台上演奏,为了贵族腰间的一块玉,愿意匍匐在他们脚下,任其逗弄……这样卑微,弱小,胆怯的一群人,怎么可能反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只会顺从地祈求怜悯。

        悲切地接受自己的命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这话说得早了些,无产阶级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。”姜来咬着山楂,发出脆生生的一声响,“全国才有多少个世家,有多少个贵族,顶天了不超过三分之一,但这些百姓,却至少占一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温霁在一旁静静地听着,虽然一些词汇听不太懂,但结合情景也能大致理解一些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问道:“先生似乎对他们格外看重?”

        姜来从初中就开始背的政治在此时发挥了作用,她高深莫测地拍了拍温霁的肩膀:“水能载舟,亦能覆舟,任何统治阶级脱离了人民,就会成为无源之水、无本之木,就会一事无成,甚至被推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温霁听到的从来都是对贱民的轻贱,眼前人却说这群人有着翻天覆地的力量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困惑地抬头,正想要询问,发现姜来已经被水里的花灯吸引了视线,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候水边烟花绽放,五彩缤纷,皆落入了她的眼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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