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五郎哥哥在顶楼!」朝比奈松千代一边爬起来捡着药材,一边为今川义元指了指,「大殿您快去吧!五郎哥哥病得好重啊!」
今川义元于是片刻都不敢停,连鞋子都没脱,就一路跑到了今川五郎的卧室。只见卧室外围了不少医官,大多都是今川馆周围的名医,正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商量着什么。看到今川义元来了,他们赶忙让开了道路。
今川义元一把拉开门,屋内的情形更是吓了一跳。平日里活泼调皮的儿子,此刻却是面色惨白,浑身上下冒着冷汗,虚弱得仿佛连呼吸都困难。银杏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儿子,不停地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,一双眼睛红肿得可怕,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。
寿桂尼在一旁安静地坐着,闭目养神,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,但是手上飞快拨弄的念珠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慌乱。而一贯冷静沉稳的太原雪斋此刻则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,在屋里不断地踱步,和屋外的医官一刻不停地吩咐着事项。
「怎么了?」今川义元在今川五郎和银杏身旁跪坐下来,看向儿子的脸庞——他努力张开眼看了眼父亲,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话,却没能说出口。今川义元握住今川五郎的手,那冰凉的触感令他瞬间方寸大乱。
「今天早上开始只是有点不舒服,本来要去踢蹴鞠的,后来也没去。」银杏喃喃地开口,双眸有些失神,「下午开始很痛,本来以为就是普通的头疼脑热,叫人煎了副药服下,就让他先睡了。晚上本来要喊五郎吃饭,进了房间却发现他大汗淋漓,病得不成样子了。」
「吃坏了什么东西吗?还是受了风寒?」今川义元轻声问道。
「没有啊,吃的都是天守阁里自己做的,干净的……这几天天气不冷,踢完蹴鞠也有好好泡热水澡,昨天晚上睡觉前还好好的呢……」银杏絮絮叨叨地回忆着这几天来今川五郎的状况,却也没有发现半点不妥。
「尽是些庸医,什么都治不好。」太原雪斋似乎是有些上火,罕见地发了怒,但还是很克制地没有直接去骂医官,而是对着墙壁沉声骂了几句,「早知道我年轻时就该学些医术,也不至于这时候看着五郎遭罪只能干着急!」
「津岛大夫到了吗?」寿桂尼睁开眼,看向屋外的侍女阿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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