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岳承芳眼中的羡慕掩饰不住,他也试图在回忆里捕捉自己和家人们相处的幸福点滴,却只是一场空。那为数不多的能想起的和父母有关的记忆,也并不让人愉快——

        “娘,孩儿不想被送到寺里去。孩儿发誓绝对不会和大哥抢爹爹的位置,可以别把孩儿送走吗!孩儿想和爹娘一直待在一起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师,我爹娘什么时候会来接我回去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师,父亲和母亲什么时候会给我写信呀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…父上…去世了…为什么现在才通知我?我还没见他最后一面啊…就这么担心我回去争权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哈?回骏河?干嘛回去,这京都潇洒自在!母上他还记得有我这个儿子?大哥他还记得有我这个弟弟?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随便随便,他们不来看就不来呗,老爷子你别整天念叨这些,我无所谓。今川家?那和我有什么关系?我又不姓今川,‘天下一苗字’,了不起死了。爱怎么样就怎么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不过,梅岳承芳的童年也不全是灰色,那个总是笑眯眯却又不正经的老和尚太原雪斋,为它添上了不少色彩——

        “今天起你就是我徒儿了,为师罩着你,莫担心,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问为师。要是寺里有人欺负你,你也来和为师说,为师替你修理他一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徒儿,听说你很喜欢踢蹴鞠,为师路过市町顺受给你捎了一个来。哎哎哎!别抢啊,记得别给寺里其他小和尚看到了啊,不然又该说为师偏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承芳,你看看这是什么?怎么样,喜欢吧,下次还给你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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